你要快乐一点

《悄无声息》【刀剑乱舞乙女向】

*膝丸X审神者
*乙女向OOC
*某个本丸的故事,有少量私设


路过的时候,膝丸看到了一个美景。

就是她在那边洗头发,身上耷拉着松垮垮的浴衣。一瓢下去,让水顺着头顶、脖子细细地流下去,还有不听话的水珠滑进了布料想要遮住的部分。

斑驳的树影投在她的肌肤上。庭院里只剩下坷哒坷哒木瓢碰着水盆的声音。

——果然是夏天啊!更像是在冲凉吧,你!

他忍不住放下手里的事,直走过去,边走边冲她喊:“不需要我帮忙吗?你这样下去全身都会打湿的。”

审神者那边没什么反应。

膝丸又道:“明明毛巾就在一旁。”说着人已经到了她身后,顺手就将那毛巾搭在了她肩膀上,还不忘捡起一角给她抹了抹肩上的水痕。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上一秒还呆呆的审神者,这一秒忽然甩了甩头发,弄的身边人一脸水。

“喂,你这家伙!”膝丸抱怨,顺道来了句冷笑话,“刀会生锈的你明白吗!”

审神者却扭头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无声地笑了,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呼!”膝丸叹了口气,他也没什么办法。

面前这个小女孩开够了玩笑,才又低下头来。她的眼透过湿发看向膝丸,恢复到特别乖巧的样子,那样子好像在说,好吧好吧,请帮助我吧!谢谢你啦!

膝丸道:“我明白了,这回乖了。好了,别动。”

膝丸看到她肩和背链接处那一片好看的肌肤,顿了顿。

——简直就像在照顾小孩一样,我大哥都没我这么细心。

这么想着,膝丸觉得自己做的很好。

但不知道是不是表情出卖了他,回过神来时,他看到审神者的眼睛仍时不时地在看自己,那眼光捉摸不透。

膝丸瞬间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道:“我没、没。”

没、没个什么呀?审神者的眼角弯弯如月,摆明了就是在调戏某刀。

你越不去想什么越会想什么,膝丸就是,此时他看着那一片皮肤,肯定很柔软,感觉很光滑,另外,这件浴衣太薄了点——怎么回事?

膝丸情急之下,让审神者莫名挨了一记爆栗,令她无声地喊疼。对这位审神者来说“隐忍”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因为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莫名其妙地吃痛,于是回过身子,一个不注意就把膝丸半压在木走廊上,扬起手要揍他。

按照一般的故事发展,男女主角就该打着打着就亲下去了吧。

这种事情,在这个本丸里也是不存在的。

令人遗憾。

他们真的打起来了,虽然是膝丸单方面挨揍。膝丸一边喊疼,一边拿小臂挡胸,进行着没有任何用处的反抗。

揍人者越打越来气,龇牙咧嘴。

膝丸急着澄清:“我没乱想!”

审神者一愣,原来你还乱想了啊!接着揍。

“可以了吧,”膝丸开始求饶,“你现在浑身都是水啊,而且头发撩得我好痒,再这样下去我的衣服也要换了。”

听到这话,审神者耳朵都红了。

浑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真可恶。

膝丸道:“我只是说事实而已。”

那你之前又为什么忽然敲我?

“这个……”膝丸本能地把脸侧到一边,考虑着谎要怎么撒,“我就是有点……”

嗯?审神者歪着头。

“不说这个。主,你不要坐我身上蹭来蹭去了,我受不了。”成功转移了话题。

时间静止了,这算什么神秘的尴尬气氛。

此时路过的某肋差刚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就匆匆退了回去:“你们忙,不打扰了。”

审神者张张嘴想解释,但什么声音都没有。她觉得浑身有点发热。

膝丸抽身起来,双手穿过审神者的胳肢窝,提猫一样把她抬起来,再放下去,使两人重新站到了正常的位置上。

“咳,好了,不要闹了。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又啰嗦了,正好今天光忠也没有任务,我去叫他过来。”

这我倒可以觉得不用,还是就你吧。

平时一向感觉得到审神者想说什么的膝丸,这一次却没有接收到信息,兀自走了。

她还想表达什么,不过瞬间就放弃了。

“膝丸,请留下来帮我洗头,我不闹了。”

想对他说以上这句话,而这么简单的事情哑巴是做不到的。



在本丸里,类似的打闹事件时有发生。审神者喜欢整天整天地待在主室里,安排任务都是写好了让近侍去传递信息的。这位近侍就是膝丸。

实际上不能说是“写”,这位审神者想表达的内容都是用“画”的,因为她是个文盲。

又哑又文盲,正因为如此,才逼着膝丸被激发了潜能:他只要看她的眼睛和表情,就能大致明白生活上她在需要什么。

比如,她耷拉着脑袋,倚靠在门边看起来活着很没意思的时候,那只是饿了。

再比如,她背对着你死活不回头作深沉状时,就是你又错了。虽然你不知道你哪里做错了,但这个时候一定要道歉并且哄她就对了。

又或者她在面对露出小狗版的无辜眼神时,那就是她想放假了,今天一天都不想工作。

这都是练出来的。

其实一开始,膝丸并不想成为她的近侍,原因很简单——麻烦。就膝丸所知,刀的主人往往都是骁勇善战的,要么就是足智多谋令人钦佩,而他和她的初次见面就让膝丸明确到:她比普通人更难担当重任。

所以他对成为她的近侍一点兴趣都没有。

如果不是她因为不会说话也不愿出门,就这么待在主室里结果快饿死了,膝丸也不会看不下去,勉勉强强地接了近侍这个活儿。

那段时间他可是劳心劳力地熬夜啃面包,看了不少书来了解如何与她交流,包括某肋差送他的《如何追求美少女》以及不明真相的刀送他的《如何养猫》。

她也不是不愿意表达自己,只是她似乎已经自我放弃了,于是膝丸觉得,如果自己不主动一点,那么她只会越来越惨。

到现在为止,可能连她自己都不会这么明确地知道,原来自己某个状态,会有某种反应,比她更了解自己的是膝丸。



审神者一直想对膝丸表达一句谢谢。

她看到自己的近侍这么努力,就想到了自己也要努力,首先从摆脱文盲开始。

奈何有阅读障碍。

审神者很失落。她知道只要让膝丸看到她的表情,就能让膝丸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自己专门去找他,要求他看到自己脸上“感谢”的表情时,她家傻近侍都会要么满脸通红惊慌失措,要么别过脸去还义正严辞地教育她不可以这样看着男人。

明明更复杂的意思都能传递给他,可为什么只有“谢谢”,他不明白?

审神者抽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对着镜子练习如何才能更明确地传递信息表情,这免不了作出夸张的表情。被端茶水进来的膝丸看到了。

为了维护面子,审神者立马换上一副嘟嘟嘴的可爱造型,还拿手捧起了一边脸颊。

至于为什么是可爱造型,别问了,条件反射。可能想表达:我很好,我在练习可爱,你看我可爱不可爱?

结果信息出错,膝丸先是一句:“你牙疼啊?”

接着还没等审神者发作,就急匆匆地放下茶水跑过来检查她的口腔,看样子是真紧张。

忽然离这么近,可把审神者吓了一跳,心里的小鹿忽然乱撞了起来。

膝丸一边捏着审神者的双颊,一边仔仔细细地瞅:“你牙齿没问题啊……就是缝里有食物残渣……”

人生真是大起大落。这猝不及防的食物残渣,让审神者冷静了下来。

“你为什么一脸嫌弃地看着我?”膝丸道。

你说呢?审神者想。拜托了,不要给我制造幻觉。



审神者从噩梦中醒来。满头大汗。

清晨天还未亮,她挣扎着睁开双眼,最先看到的是膝丸毫无准备的脸。人在害怕的时候做事全凭本能了,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抱住了膝丸,张着嘴,好想哭出声来,可是她连“咿呀咿呀”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其实不记得梦见什么了,只是那种害怕的感觉,那种绵长的恐惧和终于醒过来了的解脱感,让她好想发声。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膝丸的肩膀上,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背。对比她娇小的身躯,膝丸的背好宽。

明明应该是两个人拼命发泄的场景,却发生得那么无声无息。膝丸也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有问她到底做了什么噩梦,他只是紧紧回抱了努力哭泣的小女孩,比她抱他还紧。

后来,她倚着他浅睡到太阳升起,再次醒来时,审神者发现膝丸还维持着原来那个姿势,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回头看见审神者醒了,她从他眼睛里明显读出了一瞬间的放松,而膝丸张口说的是:“你终于醒了,我手好麻,可以放开我了吧谢谢。”

真是安心与信赖的膝……啊啊,膝丸你这个人!

“你又要揍我了!主,不可以这样,你要矜持。”

审神者抬起的手,又放下了。她有点不满。

不就是教育近侍么,哪里不矜持了,我可是审神者,官再小也是你们的上司啊。

膝丸见了,浅浅一笑,他家主上还真是……完全不会去藏感情,全写脸上。

而他这一笑,让审神者的心里“扑通”了一下。以前的膝丸可总是对自己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啊。

不知怎么的,眼看与膝丸的脸越凑越近,审神者索性闭上了双眼。然后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怎么了,脖子伸那么长?”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审神者缩回来,特别无奈地摇摇头,算了算了,不要跟直男计较。

日上三竿,是时候起身洗漱了。

按照惯例,膝丸应该是知道审神者伸懒腰,就是要自己应该出去等候的意思,不过这一次膝丸迟迟没动。

审神者觉得奇怪,这人怎么还不走?却听膝丸道:“主上,我是你的刀,你依赖我……”

想说什么呢膝丸,我不会再上当了。

膝丸过来,额头轻轻地贴上了审神者的额头,说完了剩下的话:“你依赖我,我很感谢。谢谢你。”

其实膝丸不用这么说,我也一直很感谢你。

审神者认真而又坚定地望着膝丸:我终于有机会传达自己的谢意了!

随即审神者自顾自地笑了,那应该是一种放松的笑容,但在别人眼中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膝丸好像很惊讶,然后是…惊喜?太近了,膝丸,太近了……

在审神者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膝丸轻轻地吻了下来。接着回过神来一般:“主上,我、我……”

……我的信息,是又传达错误了吧?审神者想。嘛,这也不重要了。

以前想这样盯着膝丸,他次次都会脸红,但没有一次比现在更红;以前他次次都会别过脸去,但这一次没有。

审神者想,那我是不是应该早点向他表达?我其实早就喜欢上他了,在很早的时候,刚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他当我近侍,否则我就不出门去吃饭的时候……我其实早就喜欢膝丸了!

女孩子的表情千变万化,如膝丸所说,她就是会把所有的想法都写在脸上的人。所以现在的她,实在是太可爱了。

膝丸捧起她的脸,又落了一个吻来。


所以,膝丸,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

“不知道,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你很久了。”

你怎么不矜持一点,你这个话太直白了,让人脸红啊!

“我读过《如何与恋人相处》的,书里说沟通就是要诚实地讲出心里的感受,你不愿意我说,那要不你来说?”

……老刀,你是不是看不起哑巴?

“所以就由我来说,主上,我很喜欢你,近侍也好恋人也好,我想一直守护你,也请你能一直依赖我。”

老实说我很想问,会不会是因为本丸里只有我一个女性,所以你才喜欢我的…

“你这么一说我也……”

我要揍你了。

“不是……以前混在检非违使里的时候,也见过不少亲自上阵的审神者,见到你的时候却想跟你回家,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

“因为那个人是你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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